【佳學基因檢測】感染性疾病發(fā)生的個體基因決定因素
多細胞真核生物在進化后期從病毒、細菌、古細菌和單細胞真核生物的海洋中崛起,這些大型生物與各種微生物接觸并被感染。足夠大的生物體甚至可能受到多細胞真菌和寄生蟲的侵擾。每次相互作用都是獨一無二的,因為它發(fā)生在兩個獨特的生物體之間,且每種情況都有無限的可能性。這一現(xiàn)象在臨床上表現(xiàn)為感染的個體之間變異性極大,即使是對于同一種病原體,也可以從無癥狀到致命。佳學基因檢測研究并形成了一種觀點,即人類的致命傳染病可能與個體單基因的先天免疫缺陷有關,這些缺陷通常不遵循孟德爾遺傳規(guī)律,并且常常表現(xiàn)出不完全的外顯率。人體被感染的風險的基因解碼基因檢測回顧了近二十年里支持這一觀點的證據(jù),尤其是一些《人類遺傳學》上發(fā)表的詳盡評論。幾乎所有致命的傳染病都有可能由某種單基因缺陷引起,盡管這些缺陷可能與免疫系統(tǒng)有關。盡管單基因病例的比例仍不明確,但研究揭示了遺傳異質性與生理同質性結合的現(xiàn)象,可能初步揭示了人類嚴重傳染病的遺傳結構。
介紹
人類群體中,微生物引發(fā)的良性和危及生命的感染存在巨大的差異。這種微生物間的變異現(xiàn)象顯而易見,且容易理解,因為它看似主要由微生物的毒力決定,與人類群體的差異無關。毒力是《人體基因序列變化與人體疾病表征》上面的一個專有名詞,旨在量化微生物對人群的影響,雖然大多數(shù)微生物的毒力分子基礎尚不清晰,但它具有普遍適用性。例如,埃博拉病毒比單純皰疹病毒的毒性要強,因為埃博拉病毒在自然條件下的致死率為60%左右,而單純皰疹病毒的致死率不到0.01%。但這些比例可能隨著時間和微生物與宿主的共同進化而發(fā)生變化。例如,埃博拉病毒可能在與人類共同進化數(shù)百年后,其毒性逐漸減弱;而單純皰疹病毒的祖先可能曾更具毒性,并且古代人類更易感染這種病毒。此外,微生物對不同人群的危害也會因不同的生態(tài)環(huán)境和進化事件而有所不同。因此,所有微生物都可以在某些時間和空間內(nèi)按毒性從無害到致命排序。
單個微生物與個體人類
這種微生物變異的分析促使人們提出了致命性與機會性感染的二元概念,試圖將微生物分為兩類:一類足夠毒性強,能夠在“免疫功能正常”的個體中引起嚴重疾??;另一類僅在“免疫功能低下”的個體中造成嚴重疾病。然而,現(xiàn)實遠比這種二分法復雜,因為微生物的致死率幾乎是不斷變化的,因此難以將它們簡單地分為兩類。此外,這種二分法邏輯上也不成立,因為任何患有危及生命的傳染病的人,實際上都表現(xiàn)出免疫功能的缺失。將“免疫缺陷”僅限于檢測出的免疫異常顯然不合適,因為檢測方法和異常的實際含義也在不斷發(fā)展。這些簡化的概念雖然具有一定的實用性,但不能準確描述人類感染的復雜性,尤其是它們沒有考慮人類群體與微生物群體的互動結果。實際上,沒有通用的“宿主”或“病原體”,只有獨特的個體和微生物群體。
每個人與微生物的相互作用是獨特的
每個人與微生物的互動都是獨一無二的。感染發(fā)生在具體的個體與特定微生物接觸時,而非在理論上的人類物種與微生物物種之間發(fā)生。雖然人類物種的定義在進化上很困難,但從生理角度來說并不復雜。而微生物物種的定義則更加復雜。此外,生命的延續(xù)本質上與個體有關,不僅是群體的事情。每個生物在空間和時間上的表現(xiàn)都是獨特的,這一觀點正是達爾文和伯納德的進化和生理學理論的核心,也是生命科學與物理學的根本區(qū)別。在進化和生理學的背景下,個體差異是不可忽視的。人類體內(nèi)的每個細胞在遺傳和表觀遺傳上都會有所不同,因此身體從未被單一微生物感染。相反,身體內(nèi)可能會同時存在多種微生物,而這些微生物又會進一步進化、變異和分化,增加了更多的多樣性和復雜性。
巨大的個體差異
這種獨特的互動方式使得感染的臨床表現(xiàn)差異極大,從無癥狀到致命性疾病。最具毒性的微生物對一些人可能是無害的,而最不具毒性的微生物卻可能致命,盡管這種情況較為少見。這就是“感染之謎”的所在。在感染過程中,臨床結果的差異可能是由微生物本身的變異、宿主的差異或其他外部因素(如入侵微生物的數(shù)量或傳播途徑)造成的。這些因素已經(jīng)在臨床研究和實驗模型中得到證實。例如,皮膚破損后的葡萄球菌感染和創(chuàng)傷性腦脊液漏引起的腦膜炎都可以影響感染的結果。微生物接種量也極為重要,這在動物模型的實驗感染中有廣泛驗證。
微生物毒力的作用
微生物種群內(nèi)的變異偶爾能解釋毒性較強的微生物株出現(xiàn)的原因。例如,季節(jié)性流感病毒與大流行性流感病毒的區(qū)別,前者通過基因漂變形成毒性變化小的流行株,而后者通過基因轉移形成毒性較大的流行株。雖然這些研究揭示了微生物毒力的多樣性,但它們通常假設人類群體是同質的,忽視了個體間的差異。這種忽略可能導致對流感等病毒的研究不夠全面,特別是對不同個體的反應差異沒有足夠的關注。
獲得性免疫缺陷的作用
獲得性免疫缺陷也對感染的易感性產(chǎn)生重要影響,最常見的例子包括麻疹和艾滋病毒(HIV)感染,這些病毒會導致免疫系統(tǒng)受損。免疫抑制藥物,尤其是免疫抑制治療,也被認為是感染易感性的一個重要因素。此外,還有許多未知的獲得性免疫缺陷形式,可能與體細胞基因突變或表觀遺傳修飾相關,這些缺陷可能導致與衰老相關的免疫功能下降。帶狀皰疹便是一個例子,這種疾病由水痘帶狀皰疹病毒的再激活引起,通常出現(xiàn)在50歲以上的人群中。
原發(fā)性感染的重大影響
然而,我們不討論人類在繼發(fā)性或再激活感染中的基因控制,主要有兩個原因。首先,繼發(fā)性或潛伏性感染的結果通常受到適應性免疫系統(tǒng)的顯著影響。適應性免疫系統(tǒng)在進化過程中通過趨同進化獨立出現(xiàn)了兩次。盡管其受到基因控制,但該系統(tǒng)及其賦予的免疫力通過體細胞重排產(chǎn)生抗原受體,與種系分開。在繼發(fā)性感染中,適應性免疫系統(tǒng)通過對先前感染的記憶提供增強的免疫力,這本質上是一個體細胞過程。需要重申的是,我們并不是說這一過程不受種系遺傳控制,但我們認為,與原發(fā)性感染相比,種系和體細胞變異對繼發(fā)性感染結果的影響更加復雜。其次,從生理和進化的角度來看,微生物威脅對人類和其他物種構成的根本挑戰(zhàn),更多來自原發(fā)性感染而非繼發(fā)性感染。在人類中有確鑿的證據(jù)表明,在自然條件下,缺乏或幾乎沒有醫(yī)療保健的人類在出生時的預期壽命至少維持在20到25歲,且在10,000年內(nèi)幾乎沒有變化,直到19世紀末。一半的兒童在15歲之前死亡,且大多數(shù)死于原發(fā)性感染,而非戰(zhàn)斗、戰(zhàn)爭或饑荒。現(xiàn)代人類壽命的增長主要歸功于衛(wèi)生、無菌手術、血清療法、疫苗接種和抗感染藥物的進步,這些進步緊隨細菌學理論而來?,F(xiàn)代人類的適應性免疫反應從50歲左右開始對水痘-帶狀皰疹病毒(VZV)的效力逐漸減弱,這無疑是2020年的一個重大醫(yī)學問題,但從進化角度來看,這只是一個次要的生物學問題,因為它發(fā)生在晚期,對生殖的影響微乎其微。
人類遺傳假說
因此,人類面臨的一個基本進化和生理問題是:為什么許多兒童因感染死亡?鑒于大多數(shù)兒童(包括死者的親屬)在感染相同或相關微生物后能夠幸存且沒有嚴重后果,這一現(xiàn)象的根本原因是什么?人類遺傳假說正是為了回答這一問題而提出,并通過20世紀上半葉的經(jīng)典遺傳學得到了證實。我們在其他地方回顧了這一領域的歷史。簡而言之,生物統(tǒng)計學家和遺傳學家從1905年開始為植物,1923年為動物,以及1909至1943年期間為人類提供了有關嚴重感染可能具有遺傳起源的原理證據(jù)。植物生物學家通過研究小麥真菌感染,首次提供了有力證據(jù),證明嚴重感染可能是遺傳的,甚至是孟德爾遺傳的。然而,巴斯德本人也證實,蠶的兩種感染之一——軟化病,屬于“遺傳”的,不是指微生物從父母傳給后代,而是后代繼承了父母的感染傾向。巴斯德雖然沒有意識到孟德爾遺傳定律,也未朝這個方向開展研究。植物感染的遺傳成分后來成為弗洛爾于1942年提出的一般模型。多項研究證實了遺傳背景對動物感染結果的重要性,包括小鼠、大鼠、兔子和豚鼠的研究。在人類中,從1909年到1940年代,研究者采用了多種流行病學和臨床遺傳學方法,其中最具影響力且最有說服力的研究是雙胞胎研究,通過比較同卵雙胞胎和異卵雙胞胎對特定表型的一致性。后來,還進行了同樣有效的過繼研究。
微生物學家、免疫學家和遺傳學家的各自貢獻
有趣的是,免疫學家和微生物學家并未解決原發(fā)性感染過程中個體臨床表現(xiàn)的差異性問題。這一點值得簡要說明。微生物學家通常將微生物視為病因,因此認為個體間的臨床差異是由于某種形式的微生物變異,無論是定性還是定量的。盡管如今絕大多數(shù)病原體殺死的感染者不到1%,微生物學家通常將疾病和死亡歸因于微生物,盡管他們并未記錄哪些具體的微生物變異導致了特定患者的發(fā)病或死亡。免疫學家在這方面是另一種歷史學說的繼承者。許多人不愿承認,免疫系統(tǒng)即便在群體層面有效,在個體層面卻可能無效。大多數(shù)免疫學家依然不承認,至少某些人群可能對特定微生物存在免疫缺陷,盡管這一觀點在邏輯上有很強的說服力。這種情況或許可以部分解釋為何在1917年,許多免疫學家放棄了對感染免疫的研究,因為蘭德斯坦納發(fā)現(xiàn)抗體對半抗原(即自然界中不存在的合成分子)反應的現(xiàn)象震驚了他們。免疫學家一直專注于Kindt和Capra提出的“抗體之謎”,這與感染之謎有所不同(Kindt和Capra,1984年)。微生物學家和免疫學家對解決這一問題不感興趣,這或許可以解釋為何植物、動物和人類遺傳學家的第三個學術群體決定著手解決感染之謎。
臨床和群體遺傳學
快進到20世紀50年代初,人類傳染病遺傳學從傳統(tǒng)遺傳學轉向了分子遺傳學。在接下來的60年中,該領域繼續(xù)分為兩個分支:臨床遺傳學家和群體遺傳學家從不同角度探討這個問題。盡管他們研究的是相同的問題,但提出了不同的假設,并使用不同的方法來描述患者的表型和分析其基因型。群體遺傳學家通過人群研究進行分析,較少關注詳細的臨床表型、家族史和疾病機制。他們對人類遺傳變異進行基因分型,并將其作為標記進行分析,而不是候選的致病變異。相對而言,臨床遺傳學家則進行以患者或家庭為基礎的研究,方法更加精細,開展詳細的臨床研究,直接尋找候選的致病突變,并試圖破譯疾病機制。從事后看來,毫無疑問,在1950年至2010年期間,臨床遺傳學相較群體遺傳學更為信息豐富。傳染病群體遺傳學領域最偉大的成就仍然是1954年發(fā)現(xiàn)的HbS性狀,該性狀可使個體對嚴重的惡性瘧原蟲瘧疾具有十倍的抵抗力,這一發(fā)現(xiàn)標志著該領域的誕生。后續(xù)的群體研究并未發(fā)現(xiàn)如此高的遺傳保護或易感性,即使這些研究揭示了IL28B變異在丙型肝炎病毒感染清除中的重要作用。此外,嚴重瘧疾的十倍抗性更多的是告訴我們,嚴重感染對人類遺傳變異分布的影響(如瘧疾選擇了HbS等位基因),而不是人類基因型與嚴重感染之間的因果關系(HbS雜合子未能完全免受瘧疾侵害)。
感染易感性/抵抗力的“孟德爾”基礎
到2010年為止,已有基因解碼指出至少200種先天性免疫缺陷和3種孟德爾感染抗性。這一領域的起源可追溯到1946年,當時發(fā)現(xiàn)常染色體隱性疣狀表皮發(fā)育不良,盡管這一領域的起步常被歸因于1952年發(fā)現(xiàn)的X連鎖無丙種球蛋白血癥和1950年發(fā)現(xiàn)的常染色體隱性中性粒細胞減少癥。自此,相關研究揭示了許多由先天免疫缺陷引起的傳染病案例。該領域的核心概念是克勞德·伯納德的決定論,與群體遺傳學家常用的易感性概念有所不同。1996年是一個重要的轉折點,科學家首次發(fā)現(xiàn)了孟德爾抗性及其對應特定傳染病易感性的分子遺傳基礎:對HIV感染的抗性和對弱毒性分枝桿菌的易感性。CCR5缺陷導致的CD4+ T細胞對HIV的抗性,受到1976年關于抗間日瘧原蟲個體紅細胞缺乏Duffy抗原研究的啟發(fā)。然而,直到1995年,才通過DARC啟動子中一個細微突變的發(fā)現(xiàn),確定了這一表型的分子遺傳基礎。特定健康患者中所發(fā)現(xiàn)的“特發(fā)性”分枝桿菌感染的孟德爾基礎尤為令人驚訝,因為它與20世紀50年代以來描述的其他原發(fā)性免疫缺陷的發(fā)現(xiàn)相矛盾,這些免疫缺陷通常伴隨免疫異常和多種感染。孟德爾分枝桿菌病易感性(MSMD)被證實是由IFN-γ免疫的先天性錯誤引起的。尋找“孟德爾感染”分子基礎的啟示,來源于1986年和1993年發(fā)現(xiàn)的小鼠特定感染的單基因病變,如Mx和Nramp1,以及植物領域的相關研究。
傳染病的單基因基礎
自1946年起,只有5種嚴重的人類傳染病被證實具有孟德爾遺傳性,且往往在家族中呈現(xiàn)遺傳性(見表1)。這些疾病的分子遺傳基礎于1996年被揭示,證實其孟德爾遺傳特性。盡管如此,絕大多數(shù)傳染病并非孟德爾遺傳。然而,迄今為止研究的所有傳染病中,至少在一個兒童身上已證明它們是單基因病。包括病毒、細菌、真菌和寄生蟲病在內(nèi),超過15種人類感染屬于這一類(見表1)。這些感染的標志之一是遺傳異質性,包括基因座和等位基因異質性。而這些感染在生理上表現(xiàn)出一定的同質性。例如,MSMD是由IFN-γ免疫的先天性缺陷引起的,已知涉及15種基因和30種等位基因突變;慢性粘膜皮膚念珠菌病(CMC)則是由IL-17A/F免疫的先天性缺陷引起的,涉及10種基因和11種等位基因突變。隨著下一代測序技術(NGS)的應用,遺傳異質性和生理同質性的概念得到了進一步發(fā)展。2010年成為另一個轉折點,因為NGS使臨床遺傳學和群體遺傳學家能夠使用相同的遺傳數(shù)據(jù),顯著拉近了這兩個領域的距離。得益于這種聯(lián)合研究方法,關于嚴重傳染病背后單基因病變的研究蓬勃發(fā)展。例如,人群研究發(fā)現(xiàn)P1104A TYK2等位基因的純合性是結核病易感性的一個因素。然而,我們并不是說所有新的遺傳病因都能輕易與已知病因在生理上聯(lián)系起來。例如,SNORA31突變被認為是單純皰疹性腦炎的病因,但它似乎與TLR3通路中的突變無關。這項工作可能需要時間去解決,正如解開一個巨大的拼圖。然而,我們有理由預測,對于每種嚴重的傳染病,必定存在一個對應的、最終能被解開的分子謎題。
表 1.孟德爾和單基因感染易感性/抗性
感染因子 | 臨床表型 | 免疫表型 | 基因 | 遺傳性 |
---|---|---|---|---|
BCG疫苗和環(huán)境分枝桿菌 | MSMD | IFN-γ 缺乏 | IFNGR1、IFNGR2、IL12RB1、IL12B、NEMO、STAT1、CYBB、IRF8、ISG15、TYK2、RORC、IL12RB2、IL23R、SPPL2A、JAK1 |
孟德爾或單基因 AR、AD、XR |
結核分枝桿菌 | 結核病 | IFN-γ 缺乏 | IL12RB1, TYK2 |
單基因 常染色體隱性遺傳 |
奈瑟氏菌 | 侵襲性疾病 | 補體缺乏 | C5、C6、C7、C8A、C8B、C9、CFB、CFD、CFP |
單基因 常染色體隱性遺傳、XR |
莢膜化膿性細菌 | 侵襲性疾病 | 補體缺乏 | C1QA、C1QB、C1QC、C1S、C2、C3、C4A、C4B、CFH、CFI |
單基因 常染色體隱性遺傳 |
肺炎鏈球菌 | 侵襲性疾病 | TIR 反應缺陷 | IRAK4, MYD88, NEMO, HOIL1, HOIP, RPSA |
單基因 AR、AD |
金黃色葡萄球菌 | 復發(fā)性疾病 | TLR2 反應缺陷或 IL-6 缺陷 | TIRAP、IL6RA、ZNF341、STAT3、IL6ST e |
孟德爾或單基因 AR、AD |
惠普爾養(yǎng)育苗 | 惠普爾病 | IRF4 缺乏癥 | 干擾素因子4 |
單基因 常染色體顯性遺傳 |
EB病毒 | X連鎖淋巴細胞增生性疾?。粐乐馗腥?;B細胞淋巴瘤 | 細胞毒性 T/NK 細胞缺乏 | SH2D1A、XIAP、CD27、CD70、ITK、TNFRSF9、MAGT1 |
孟德爾或單基因 常染色體隱性遺傳、XR |
人乳頭狀瘤病毒 |
疣狀表皮發(fā)育不良 復發(fā)性呼吸道乳頭狀瘤病 |
EVER-CIB1 缺乏癥 NLRP1 功能增益 (GOF) |
EVER1, EVER2, CIB1
NLRP1 |
孟德爾 常染色體隱性遺傳 單基因 常染色體隱性遺傳 |
單純皰疹病毒 (HSV) | 前腦腦炎 | TLR3-IFN-α/β 缺乏癥 | UNC93B,TLR3,TRAF3,TRIF,TBK1,IRF3 |
單基因 AR、AD |
snoRNA31 缺乏癥 | SNORA31 |
單基因 常染色體顯性遺傳 |
||
HSV、流感等 | 腦干腦炎 | DBR1 缺乏癥 | DBR1 |
孟德爾 常染色體隱性遺傳 |
流感 | 重癥流感 | I 型和 III 型干擾素缺乏癥 | IRF7、IRF9、TLR3 |
單基因 AR、AD |
巨細胞病毒(CMV) | 致命感染 | NOS2 缺乏 | 一氧化氮合酶2 | 孟德爾AR |
鼻病毒、呼吸道合胞病毒 (RSV) | 復發(fā)性/嚴重感染 | MDA5 缺乏 | IFIH1 |
單基因 AR、AD |
人類皰疹病毒 8 | 卡波西肉瘤 | OX40 缺乏 | OX40 |
單基因 常染色體隱性遺傳 |
甲型肝炎病毒 | 暴發(fā)性肝炎 | IL18BP 缺乏癥 | IL18結合蛋白 |
單基因 常染色體隱性遺傳 |
麻疹和黃熱病活疫苗 | 嚴重感染 | IFN-α/β 反應缺陷 | 干擾素受體1、干擾素受體2、STAT1、STAT2 |
單基因 常染色體隱性遺傳 |
念珠菌 | 羧甲基纖維素鈉 | IL-17 缺乏 | IL17F,IL17RA,IL17RC,TRAP3IP2,STAT1,JNK1 |
孟德爾 AR、AD |
皮膚癬菌 | 侵襲性皮膚癬菌病 | CARD9 缺乏癥 | CARD9 |
孟德爾 常染色體隱性遺傳 |
伊氏錐蟲 | 錐蟲病 | APOL1 缺乏癥 | 載脂蛋白1 |
單基因 常染色體隱性遺傳 |
間日瘧原蟲 | 抵抗感染 | 紅細胞中缺乏病原體受體 | 達卡雷爾 |
孟德爾 常染色體隱性遺傳 |
人類免疫缺陷病毒-1 | 抵抗感染 | CD4 + T 細胞缺乏病原體受體 | CCR5 |
孟德爾 常染色體隱性遺傳 |
諾如病毒 | 抵抗感染 | 腸道上皮缺乏病原體受體 | FUT2 |
孟德爾 常染色體隱性遺傳 |
a我們將具有完全臨床外顯率的單基因疾病稱為孟德爾疾病,將具有不完全臨床外顯率的單基因疾病稱為單基因疾病
b AR為常染色體隱性遺傳,AD為常染色體顯性遺傳,XR 為X 連鎖隱性遺傳
c我們僅列出在兩名或兩名以上結核病患者中發(fā)現(xiàn)突變的基因。大多數(shù) MSMD 致病基因也是結核病的罕見遺傳病因。我們沒有指出等位基因形式之間的任何差異。這對于TYK2尤其重要,因為功能喪失 (LOF) 變異的純合性是結核病的罕見病因,而 P1104A 等位基因的純合性在一般人群中很常見,可能占歐洲血統(tǒng)人類結核病病例的約 1%
d RPSA的變異是孤立性先天性無脾癥的基礎
STAT3、ZNF341和IL6ST的變體是葡萄球菌病和其他一些感染的根源
人類傳染病遺傳學:何去何從?
這些研究提出了三個關鍵問題,這些問題位于臨床和群體遺傳學的交叉點。首先,這種單基因病變模型(通常表現(xiàn)為不完全外顯率、遺傳異質性和生理同質性)是否適用于所有嚴重感染?迄今為止研究的所有感染中,至少在一名患者中已發(fā)現(xiàn)是單基因的,但這是否適用于所有類型的感染,無論是罕見的還是常見的?其次,是否只有罕見的遺傳病因,占常見感染的一小部分(且可以說罕見感染的比例更高)?最近發(fā)現(xiàn),TYK2 P1104A純合突變是結核病的常見隱性病因,這表明單基因(但非孟德爾)感染可能比以前認為的更為常見。對于任何特定感染,包括常見感染,單基因形式的比例是多少?第三,不完全外顯率的決定因素是什么?這一點尤為重要,因為不同的感染已被證明與等位基因相關,且相同的等位基因在不同患者中可能引發(fā)不同類型的感染,例如,單純皰疹性腦炎和流感肺炎似乎都是由TLR3突變引起的,但影響的患者群體不同。遺傳修飾因素可能在此發(fā)揮作用,盡管微生物的數(shù)量和感染途徑等因素也可能是關鍵。感染易感性還可能存在雙基因或寡基因形式。大規(guī)模的基于人群的研究有助于解決這三個問題。例如,SARS-CoV-2疫情促成了COVID-19人類遺傳學研究(COVID-19人類遺傳學),這是一個國際聯(lián)盟,旨在分析曾經(jīng)健康且相對年輕(<50歲)的患者中危及生命的COVID-19的遺傳基礎。在這一背景下,值得注意的是,盡管單基因抗感染研究逐步發(fā)展,但與單基因易感性研究相比,其發(fā)展速度和范圍相對較慢。三個引人注目的耐藥性病例分別出現(xiàn)在1976年、1996年和2003年,涉及間日瘧原蟲感染(Miller 等人,1976年)、HIV感染(Dean 等人,1996年;Liu 等人,1996年;Samson 等人,1996年)和諾如病毒感染(Lindesmith 等人,2003年)。而對間日瘧原蟲的耐藥性基因損傷直到1995年才被描述(Tournamille 等人,1995年)。令人驚訝的是,盡管這一領域尚處于起步階段,但有一小部分人類對一些非常常見的病原體具有完全的自然免疫,這已通過陰性血清學檢測得以證實。
臨床意義
許多嚴重感染可能具有單基因基礎,且具有不完全外顯率和遺傳異質性,但在某些患者中表現(xiàn)出生理同質性,這一發(fā)現(xiàn)具有重要的臨床和生物學意義。從臨床角度看,這些發(fā)現(xiàn)為患者提供了分子診斷,并為家屬的遺傳咨詢提供了可能性。了解疾病的發(fā)病機制總是對臨床有益的,哪怕并非能立刻加速診斷過程。這為通過恢復免疫功能的預防或治療方法提供了基礎。例如,由遺傳性細胞因子缺陷引起的感染,最好通過相應的重組細胞因子或由該細胞因子調控的關鍵產(chǎn)物來預防或治療。最好的例子是使用重組IFN-γ治療那些因基因缺陷無法產(chǎn)生IFN-γ的患者(Alangari 等人,2011年;Holland,2001年)。此外,闡明罕見單基因病例中傳染病的發(fā)病機制還可以揭示在更常見患者中(例如HIV感染者)的作用機制(Zhang 等人,2017年)。最后,疫苗開發(fā)也將從這種研究方法中受益,因為疫苗的目的是保護那些具有遺傳易感性的個體,而自然免疫力強的個體則無需接種疫苗,并且可能是任何臨床試驗中的主要干擾因素(Glass 等人,2012年)。這些研究的生物學意義也不容忽視。遺傳缺陷揭示了相應基因的冗余和非冗余作用,以及這些作用在生態(tài)和進化選擇中的功能(Barreiro 和 Quintana-Murci,2010年;Quintana-Murci,2019年;Quintana-Murci 和 Clark,2013年)。這些研究為自然免疫力的定義提供了基礎(Quintana-Murci 等人,2007年)。這與在動物疾病模型下進行的實驗性感染研究相對照,形成了對比和補充(Casanova 和 Abel,2004年;Fortin 等人,2007年;Quintana-Murci 等人,2007年)。此類研究還定義了人類基因的冗余程度:冗余度低的基因突變后可能導致多種感染;冗余度高的基因突變后通常僅會導致一種或幾種感染;完全冗余的基因不會引發(fā)任何感染表型;而具有有益冗余的基因突變則可能產(chǎn)生對一種或多種感染的抵抗作用(Casanova 和 Abel,2018年)。
生物學意義
該領域的生物學意義顯而易見,或許比臨床意義更為突出。實際上,通過人類遺傳學的方法研究自然免疫力已推翻了許多免疫學的傳統(tǒng)觀念(Casanova 等人,2013年)。例如,TLR3和IL-1R以外的TLR曾被認為對宿主防御各種傳染性病原體至關重要。然而,IRAK4和MyD88缺陷的發(fā)現(xiàn)表明,這些基因對宿主防御肺炎球菌和葡萄球菌至關重要,但在其他方面幾乎是多余的(Casanova 等人,2011年;Ku 等人,2007年;Picard 等人,2003年;von Bernuth 等人,2008年、2012年)。這一方法還揭示了除白細胞外,其他細胞在免疫反應中的作用(Zhang 等人,2019年)。例如,TLR3突變被證明是單純皰疹病毒腦炎和流感肺炎的根本原因,其機制不是破壞白細胞免疫,而是損害皮質神經(jīng)元和肺上皮細胞的病毒內(nèi)在免疫(Casanova 等人,2011年;Casrouge 等人,2006年;Lafaille 等人,2012年;Lim 等人,2019年;Zhang 等人,2007年;Zimmer 等人,2018年)。這些研究及其他相關研究與免疫學的傳統(tǒng)預測存在矛盾,這是一個值得進一步探討的話題,遠遠超出了本章的范圍。可以說,研究發(fā)現(xiàn),自然條件下對感染的免疫力比以往預期的具有更高的冗余度(Casanova 和 Abel,2018年)。先天性免疫缺陷對特定感染的特異性并非源于特定分子相互作用,正如大多數(shù)免疫學特異性那樣。相反,它反映了宿主防御基因缺陷的廣泛冗余性,臨床上僅表現(xiàn)為保護性免疫的缺陷。這些缺陷可以被視為感染的先天性免疫缺陷。